這棵櫻花樹,就這樣單單地立在十字路口,稀疏疏的車輛繞過,竟是如此死寂,幾聲喇叭的鳴聲竟讓人恐慌,還有壹個小女孩站在樹前,十歲左右吧,戴著壹個灰白的口罩,帽檐壓得低低的,壹陣風刺過,那個破舊的口罩被打落在地,那在風中舞動的發絲之下竟是壹張滿是皺紋的臉,似乎是歲月在她臉上奪走了十年的歲月。
不祥的櫻花樹,令人心慌的鳴聲,破碎的死寂中還探出了壹張恐怖的女孩的臉。
這個本來人流如織的十字路口,現在,只有幾陣冷風刺痛著那棵櫻花樹。
女孩踩著石板路,捂著臉,只讓人看見她那屬於孩童的眼睛,其他的不能給別人看,我記得媽媽跟我說的,但是,為什麽是我。
我,壹個十歲的女孩,不,我的臉應該是幾十歲了吧,是的,我患有早衰癥,其他的孩子可以自由的在草坪上玩耍,可我不能,從家到這棵櫻花樹的路程就是我每天能承受的最長路途了,醫生說我只能再活十年,當然,我知道這是騙我的,我根本活不到十年,我是家裏唯壹的女孩,我的媽媽是個美人,所以當她第壹眼見到我時就認定我會像她壹樣漂亮,但是,但是,我偏偏患有這種病,剛開始,媽媽還帶我去壹家壹家醫院醫治,後來,她似乎是放棄了,畢竟,她還有壹個兒子,就是我的哥哥,是壹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人,所以,媽媽開始漠視我,我知道她的心很受傷,所以,我盡量避開她的視線。
我,在等著自己死亡的那壹天,我會死在外面,我不要媽媽抱著我哭。
但是,有壹天我看見了那棵櫻花樹,我想象著它櫻花飛舞的樣子,於是我偶爾會去看看它,可惜的是我等了好幾年都沒看到它開花的樣子,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它得了壹種怪病,開不了花了,所以我每天都堅持去在它面前祈禱,希望它開花。
這,應該算我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壹個願望吧。
天好冷啊,我竟然迎來了醫生口中的第十年,準確的說是新年,媽媽很開心,因為哥哥進入了壹家很大的公司,爸爸也回來了,壹家三口很快樂,他們可高興了,我不能去打擾他們,其實我在除夕夜的時候就離開了家,我總有種強烈的預感,我會在新年死去,也許這只是個借口,我只是不想讓爸爸,媽媽還有哥哥看見我